都察院官职的任命,可以说,在这之前,满朝文武,没有谁得到风声。

如果非要说是在这之前,有人得到风声,那也就是戴珊自己了。

甚至于戴珊名单上拟定的人选,在这之前,都没有得到戴珊的通知的。

毕竟,这事,戴珊也只是把名单给曾毅,要曾毅挑选的,是以,他也不知道最后,到底谁能任职,谁能想到,曾毅会一窝端的弄这么多的几位来啊。

是以,直到曾毅从都察院回去的时候,这消息,才开始从吏部流传了出去,紧接着,也从都察院得到了证实。

之后,在京城的几个官员,也就是戴珊名单上的三个官员,一位左佥都御史两位右佥都御使,已经是走马上任了。

至于南京城的那四位,还要等吏部的行文到了,然后,再来京城的。

不过,曾毅相信,南京城的那四位,在见了吏部的行文以后,定然会是十分惊讶的,此事,曾毅可是事先没和任何人商量过的。

包括那四位御史,曾毅更是没和他们透过气的。

只不过,给这四个人升官,却并非是曾毅手底下真的没人可用了。

好歹,都察院内,想要投靠曾毅的人,和曾毅走的近的,也是有几个的,虽然摄于御史的身份,不好太过明显,可,却也是能用的。

曾毅之所以用这四个御史,为的,其实,也是展示他的心胸。

不管怎么说,之前,牛景德这个右佥都御使那是的确参奏了曾毅的,而且,最后,也的确是进了东厂的诏狱。

虽说,这看似是没曾毅插手,是那四位御史自己反水了。

可,这天下人又不是傻子,谁不清楚这里面是怎么回事?

若非是有他曾毅在一旁站着,这四个御史有那么傻吗?好端端的的没事反水做什么?

是以,这打击报复的名声,不管怎么着,总是会被有心人利用的。

这点,是谁都没法避免的,不论是谁碰到这种事情,都免不了因此被人在背后议论的。

哪怕是你做的正大光明,问心无愧,这,就是人性,不是谁都能客观的看待一件事情的。

而现如今,曾毅重用这四个人,却是能让人看出,他曾毅,并非是心胸狭义之人,哪怕是曾经参奏过他的人,他照样可以重用。

而且,以他曾毅的身份地位,当初,根本无需和这四个御史达成什么条件。

是以,他曾毅现在如此,只是因为其心胸宽广。

“有好戏看咯。”

兵部尚书府,刘大厦得到这个消息以后,眉头微微聚在了一起,随即,不由得一张老脸舒展了开来,捋着下巴处的胡须,呵呵笑了起来。

朝廷上,能看透曾毅意图的人,可是不少的。

最起码,那些个朝廷重臣,都能看透曾毅的意图,至于旁的,估计也都差不多,只不过,大多数,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。

而大多数人能看到的,只是曾毅以此来证明其的大度。

当然,只是如此的话,会有些奇怪,可,哪怕是他们心里奇怪,可却是看不出曾毅旁的意图了。

曾毅的另外一个意图,其实,很简单,但是,却也有些复杂,就是让刘瑾安排在都察院的那个右佥都御使彻底的沦为摆设。

同时,更重要的一点,则是这里面,都察院左都御史戴珊的人,也牵扯了进去,这,可就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了。

就算是刘大厦,在这点上,也不能保证他就全部看透了曾毅的意图。

只能说,他或许,看破了曾毅的意图,也或许没有看破,在牵扯到戴珊这一点上,刘大厦,也不能那么自信。

单纯的拉拢戴珊?和戴珊走进?这点,刘大厦根本就不认为曾毅会这么做,定然是还有别的隐情的。

只不过,虽然看的不是很透彻,可,却并不妨碍刘大厦看好戏的兴致。

曾毅这么一折腾,都察院内,定然会上演一出好戏的。

这种不知道剧情的好戏,看起来,岂不是更加的精彩。

只不过,有一点,却是让刘大厦有些遗憾的,都察院内,这次,他可是没能借助机会安插进去一个官员。

不管曾毅是怎么算计的,戴珊,肯定是要得了便宜了。

原本,戴珊在都察院,虽然是左都御史,可其因前任左都御史屠庸的获罪告老,是突然调任都察院左都御史的。

可以说,在这之前,怕是戴珊自己都没什么准备的。

甚至,戴珊担任左都御史,也是出乎了朝臣们的预料,原本,那把屠庸给弄下台的势力,可是准备好了左都御史的人选了。

谁知道,千算万算,却是徒然给旁人做了嫁衣。

一向不理朝政的皇帝,竟然头脑发晕,亲自点了戴珊为左都御史。

皇帝都开口了,而且,是一向不理朝政的皇帝,内阁诸位大学士和朝廷大臣就算是不乐意,这个面子,也是不能落下的。

是以,廷议,只能是通过了。

可,戴珊虽然成了都察院的左都御史,可,其在都察院,却是没有什么亲信的。

甚至,就连往都察院安插亲信,戴珊都做不到。

就算是下面的御史投靠戴珊,和戴珊走的近,又能如何?

正德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,都察院,那是给曾毅留着的,他这个左都御史,不过是个临时的。

正德的意思,不外乎就是如此。

对戴珊而言,可以说,先是惊喜,后,又是一番无情的打击。

这种情况下,哪个御史还会靠近戴珊这个临时的随时都可能走人的左都御史?

而且,以曾毅的性格,看现在的锦衣卫,就知道曾毅有多能折腾了。

一旦曾毅在都察院内折腾了起来,戴珊这个左都御史,还真是头疼。

可,谁能想到,曾毅,竟然治不在都察院。

竟然对戴珊拱手送权,甚至,还帮了戴珊一把,若不然,若非曾毅亲自出面,这一个左佥都御史及两个右佥都御使的位置,戴珊至多,也就是拿下一个罢了。

虽说这次下来,左右佥都御使太多了,可,只要站在了这个位置上,那就是胜利。

剩下的,就各凭本领争权了。

尤其是传言,曾毅在离京巡查之日,会辞去左佥都御史一职。

这么一来,曾毅辞职,另外一个右佥都御使王贵是刘瑾的人,肯定被所有官员排斥。

是以,剩下七人,还有一个要坐镇南京都察院,有一个要升任左都副御史,这样下来,左右佥都御使,也就剩下五个了。

是以,倒是也划算的很。

只是,现如今,外界,虽然知道了三个月和半年后,要择人前去南京都察院,还有则人为左都副御史。

这最后的权利,虽然下放到了戴珊这个左都御史的手里了。

可,在外人看来,这,肯定是曾毅已经和戴珊达成了某项协议的了。

“一场好戏啊。”

吏部尚书马文升呵呵笑着,说出的话,虽然和兵部尚书刘大厦身处两地,可是,这话,却是一样,都是在看一场都察院内即将开锣的好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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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让杂家怎么帮你?”

刘瑾面色阴沉的看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跑来求助的王贵,不由得脸色就拉了下来,心思,也是厌恶的很。

甚至,刘瑾都有些纳闷了,好歹也是朝廷大员,也是当年的才子,你王贵,怎么就这么没出?

屁大点的事,多大的人了,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,成何体统?

不过,奈何,这王贵是第一个投效他刘瑾的,而且,现如今,满朝文武,估计都是盯着他这的。

是以,对王贵,不管心里怎么厌恶,可,面子上,刘瑾还是要做的过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