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自黑暗而生,无尽的荒凉和平原,但是,有一缕光照耀着黑暗,从后,世界分割开了,漆黑一片的是魔界,光明的是人界,很长的时间,两者相安无事,但白色的恶魔降临,以力量统治了魔界,此时,它说。

“世界原本是一体的,那么为什么不把它变成起源时呢?”

于是从那天起,黑暗想要吞噬光明,脆弱的人类开始反抗,但最后还是借助了恶魔之手。

最强的恶魔剑士斯巴达,背叛了族人,站在了人类这边。

千余年后,他所留在人间的两个子嗣,也走上了宿命的道路。

阴云中汇聚着暴雨洗刷高耸入云的尖塔,一红一蓝的双子相互交错,大剑和日本刀碰撞出火花,转眼又被暴雨熄灭,积存在体内的魔力早已在之前的决死中消耗的一干二净,魔人的双子只能奋力挥舞武器,通过这半人半魔的身体挥洒单纯的暴力。

沉重清脆的交击声,叛逆与阎魔刀颤出火花,有那么一刹那,照亮了两个贴在一起相杀双子的脸。

几乎同样的面容,同样的银色头发,弟弟抿着嘴脸色吓人,哥哥冰一样的坚硬。

雨水划过,火花熄灭,又归入阴暗之中。

刀锋斩过空气,雨滴都被切成一半,象征着主人曾经背叛族群的大剑,叛逆的长锋穿透了防线,深深的插入哥哥的胸膛,血肉分离的触感让弟弟心微微颤抖。

阎魔刀停下了,蓝色的兄长无声的轻笑,他慢慢向后,刀刃慢慢拔出,红色的弟弟静默的不动。

“你赢了,但丁。”

维吉尔的声音被风雨所掩盖,但传入了但丁的耳里,他抬起头,想再对哥哥说着什么,但他却震惊都看到维吉尔一步步后退,直到那连接着魔界之门的塔尖深渊而去,维吉尔面无表情,稳步后退,旋即,他踩空落下。

但丁扔开叛逆大剑,冲上去向抓住兄长的手,但冷漠的阎魔刀反而割开了他伸出的手掌掌心,血珠混合着雨水洒在但丁脸上。

维吉尔收刀,有那么一秒,他对着弟弟和蔼的笑了。

但丁跪倒在一边,紧紧握住父亲留下的遗物,那串红宝石的项链,他开始嘶吼,对着风雨飘荡的夜空。

之后,堕入无边的深渊。

两个颜色降落到了混沌的魔界,强大的恶魔们都纷纷从沉睡中苏醒,个别活的更久的恶魔发出了仇恨的低吼,它们都察觉到一个熟悉的气味,那个曾经对他们刀刃相向,一度将魔帝击败的恐怖剑士。

但它们的行动又停住了,回想起了那有黑色犄角的剑士,踏着遍地恶魔尸体走远的背影,它们有些畏惧了。

但并非都是如此,白色的恶魔睁开了它三只眼睛,鲜血的红光闪烁。

“斯巴达……”

魔力涌动,蒙德斯朝着魔界的上空伸手,黑暗按照它的意志,将两名不速之客引领到他的宫殿前,他沉默的又闭上了眼睛,他是魔帝,即便是最强的勇者,也该亲自走到他王座前挑战,而不是它动身。

…………

维吉尔忍不住咳出鲜血落在那散播着腐蚀气息的土地上,土壤开始欢喜,就像血才是它们最渴望的,而不是纯净的水,维吉尔用阎魔刀支撑着站起来,腹部的创伤在魔人素质的身体下已经隐隐结疤。

冷漠的魔人观察着四周,那扑鼻的腥臭气味,毫无疑问他来到了恶魔的故土,这里是,魔界……他嘴角勾起冷笑,阎魔刀响应着主人轻颤,有死无生的厮杀,维吉尔并不畏惧。

“不好意思,这位同志,问个路……”

但与这里环境不符的声音传来,就像在人潮涌动的广场上,一个从乡下来的人,惊叹着打量城市里人真会玩,然后讪笑套着近乎的问一看就是本地人的家伙。

很明显,他把维吉尔当成了叶良……不,本地人。

维吉尔不由分说的拔刀,秋水光一样的阎魔嘶的一声割开空气,不是本地人不友好,而是他都不是本地人,如果一个合格的党员不小心从延安到了蒋.委员.长的办公室里,此时有人热情的说同志你是哪个部门的啊?

肯定拔枪把他干掉了,不考虑什么打不打草惊蛇,因为他叫维吉尔。

那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,似乎是没想到本地人这么不友好,声音里传来了对此地风气的悲伤,一边反击。

“神罗天征!”

维吉尔的刀被震荡开了,像是侵入了不可攻击的领域,他皱皱眉,此时魔力匮乏,身体有暗伤,如果跟这个出手不凡的人战斗,胜负还难说,而且看起来他并不是丑陋扭曲的恶魔,想到这里,维吉尔收刀后退,把自己那张帅爆的欧洲雕塑模板一样的脸露出。

“你是谁?”

易哲有点方,初来乍到,看到这一片地方诡异的紧,跟拍鬼片一样,阴风阵阵不说,天上一片阴暗,长着的植物都是紫色的,而不是和蔼可亲的绿色,于是他觉得自己恐怕到了个不友好的地方,恰好看到旁边有个人,于是亲切的问了句。

没想到对面反手就是一刀,被自己挡开了后,首先是露出那张甩出自己几条街的颜值,然后问自己是谁……

搞半天你也不是本地人啊。

易哲捂脸。

“你从人界来,猎魔人么?”维吉尔见那人不回自己,皱皱眉说。

“你的意思是,这里不是人界?”

“当然,这周围浓郁的腐蚀气息,只有魔界才是,而且我从尖塔落下,下面正是人界与魔界的漩涡,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。”

易哲愣了愣,他知道了一件不友好的事情,那就是他没有到一个新手村,而是直接到了一片高级玩家的野区。

“你好,我叫易哲,请问你呢?”想了想,易哲还是先伸出手自我介绍,礼貌的说。

蓝色长衣的男人看了他一会,也算是伸出手,轻轻跟易哲碰了碰就收回。

“我叫维吉尔。”

易哲心里咯噔一声。

“你是不是有个弟弟叫但丁?”

维吉尔眼中露出危险的光芒,但是这却无异于验证了他的想法。

完了……鬼泣的世界,而且听他说,好像正好是三代结束时的最后,维吉尔降落魔界,然后朝着蒙德斯发起最后骄傲的攻击,落败后被控制。

也就是说……易哲转头,看向旁边引人注目的宫殿,那简直是罗马万神殿,白色的大理石堆砌而成,玉石的光芒与这里根本格格不入,简直像是首席的教父或是牧师之长传教的地方,难道天使长已经在魔界安营扎寨了?

“我是一名流浪的猎魔人,听到一座城市里出现了高耸入云的尖塔,于是去查看,可没想到无意间卷入了这里,另外但丁和维吉尔,都是从小道消息里知道的,都是顶级的猎魔人。”易哲不紧不慢的说,打消了维吉尔的顾虑,但敌意还隐隐的在。

“但丁是猎魔人,我不是。”维吉尔淡淡的说,他同样看到那座万神殿一样的建筑,但他却轻蔑的说,“你第一眼会认为那是天使的居住地?不,你错的很离谱,也很幼稚,那是蒙德斯的地方,魔界帝王,如今魔界的霸主。”

“完了,还直接到了世界boss门口了……还只有两个人。”易哲痛苦的捂脸。

维吉尔奇怪的看了他一眼。

“你可以逃走,蒙德斯已经苏醒了,感到我身上的气息,它在那里面对我挑衅着,散播着傲慢,现在的我赢不了他,但我绝不会让它侮辱斯巴达的血。”维吉尔沉下脸,恶狠狠的说。

“那你能告诉我从这里出去的方法么?”易哲眼巴巴的说。

“不知道,魔界人界的漩涡也是之前因缘交错,阎魔刀是重要的钥匙,不过我要去挑战蒙德斯,你自己找办法吧。”维吉尔淡淡的说。

“但我有个很不好的预感,从这里出去会被恶魔给淹没的。”易哲苦笑摇头,他到了这里这么久后算是看清了情况了,蒙德斯的领地就像狮子群中的狮王,当它休息时,没有任何东西敢打扰它,甚至接近它都不行。

这里虽然气氛不好,但从开始到现在也没有恶魔来找上他们,人类的气味本该如此显眼,就是因为他们正在最顶级的猎食者这边,没人敢抢。

“你倒是不蠢。”维吉尔冷笑。

卧槽你意思是你刚才劝我走其实是想谋杀我吗!

“你也许是无意间落到魔界,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跟我一起,蒙德斯感到了我的来临,亲自动手牵引我们来到它的家门口,剩下的路只有两条,要么进去挑战魔帝,要么出去面对整个魔界的围攻。”

“我倒是建议你去试试面对整个魔界的围攻,你是个优秀的猎魔人,从你弹开我的刀看来,这条路或许有一点生机,但挑战蒙德斯,你是绝对会死的。”

“那么意思是你已经打算死了?”

“我说过我不会逃,更不会侮辱斯巴达的血,曾经我的父亲与它交战并重创它,而现在,该我了。”维吉尔抚摸过继承斯巴达的阎魔刀,在手心摩挲了一会,感受到战友也在呼应着他,他已经没有其他念想。

他缓步向前,朝着那发着光辉,但却住着最强恶魔的建筑走去,至于易哲这个路人,如果真的拼命,或许还能从无数恶魔的海洋里杀出血路,他也不是弱者,维吉尔的直觉告诉他。

…………

蒙德斯猛地睁开眼,它甚至有些雀跃,多年前被斯巴达重伤的耻辱,如今多少可以洗刷一点了,哪怕眼前这人甚至不及他父亲的十分之一的能力,但只要流着斯巴达的血,它单纯的蹂躏起来也颇有快感。

他两只发着白光的手微微扬起,欢迎这个无畏的魔人。

它的身躯是如此神圣,让人无法与魔帝联系在一起,浑身都在散发着温和的白光,从它的头顶部,甚至还有淡淡的光芒,与高洁的耶和华画像那样,上帝背后同样有这一圈融光,但蒙德斯的胸口处却有扭曲可怖的伤痕,心脏部位的疤痕深可见骨,即使千年也未曾痊愈。

心是**的,蒙德斯就是如此,一个灵魂**的“神”!

维吉尔面对着恐怖的压力纹丝不动,他反倒嘲讽的说。

“尊贵魔帝陛下胸口处的伤,斯巴达血脉的力量让你如此耻辱啊。”

蒙德斯的笑声回荡在四周。

“弱小的魔人,你能抛开生命对我拔刀值得赞赏勇气,但你这不过是垂死的挣扎,你、你的弟弟、人界我都会摧毁殆尽,这是对你父亲斯巴达最深的审判!”

蜂鸣一样的出刀声打断了至高无上魔帝的话语,维吉尔直接冲向端坐着的魔帝,阎魔刀出鞘,就像从秋水里拔出的一抹青光,闪烁出瞎人的寒芒,深沉的蓝色裹着刀,魔力以刀锋的姿态切割而去。

次元斩!

蒙德斯身前的空间扭曲,球型的魔力区域中数不尽的刀光进行切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