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过去一看,刘芒吓了一跳。

那群拿着棍棒火把的,明显是家奴,而他们围着的,竟是花木兰和花荣。

刘芒又惊又气,临别时,再三嘱咐花木兰不许惹事,可到底还是出事了!

花木兰护着弟弟,冲着吵吵嚷嚷的家奴们吼道:“你们是不是想打架?”

“住手!”

刘芒赶紧大声喝道。

拨开人群,走了进去。

“少……”花木兰刚说了一个字,看到刘芒冷峻的眼神,想起刘芒嘱咐过,不许随便暴露身份,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。

“怎么回事?我说的话都忘了吗?”

刘芒头一次用这么凶的口气和花木兰说话,花木兰自知惹了祸,竟没辩解,只是很委屈地嘟囔了一句:“不怨我……”

“哎、哎、哎……你、你谁呀?”

家奴中,一个穿得花花绿绿、大公鸡似的家伙,很无理地指着刘芒,打鸣似地叫着。

这家伙是领头,看样子就不是什么好货。

若是放在两个月前,对待小土豪子弟这样和自己说话,刘芒想都不会想,直接把他打成不能下蛋的母鸡就是了。

可是,经过这段时间的磨砺,刘芒已经成熟许多了。

现在的刘芒,不再是那个莽撞少年,如果还和这种新手村外的一级小怪较劲,丢不起那人。

更何况,作为主政一方的地方官,和这种乡间无赖纠缠太跌份。

刘芒只瞥了他一眼,就转头问花荣:“怎么回事?为何和他们纠缠?”

“姐姐为了救她。”

顺着花荣的目光,刘芒才发现,花木兰身后,藏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瘦弱女奴。

“他们要打死她!”花木兰护住那女奴,“少主……人,你得救她……”

看到刘芒冷峻的目光,花木兰临时改了口,也变成了哀求的口气。

“这是我、我、我的家奴,我就要打、打她,怎、怎么着?”大公鸡梗着脖子,一付打鸣打一半,被噎住的样子。

依汉律,家奴也不得随意惩处,打死家奴,依律是要治罪的。

但到了汉末,法治凋敝,不要说打死家奴,就是乡里豪绅打死平民百姓,也屡见不鲜,大不了花点钱,上下贿赂一番,也就了事了。

身为一地长官,虽说要为民做主,但主人虐待家奴这种家事,管了会得罪世家大户。而且,这种事太多,管不过来。

“少主人,你、你救救她吧……”花木兰这个流血不流泪的女中豪杰,竟然流泪了,抓着刘芒胳膊不停摇晃的手,也剧烈地颤抖着。

“少主人……”很少说话的花荣,也是一付哀求的眼神。

刘芒的心软了。

刘芒转过身,无奈地对大公鸡笑笑:“这位兄弟,给我个面子吧。”

大公鸡听花木兰和花荣称这个少年为“少主人”,不仅对刘芒仔细打量一番。

刘芒穿着虽然普通,但清瘦俊朗的样子十分扎眼,这段日子,带兵做官,更逐渐生出不同常人的驾驭之气。

“你、你要替、替这个贱奴出、出啊出头?”

“给我个面子,多少钱,我买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