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累得汗流浃背,人家却颠颠走了,严纲哪受过如此大辱。“真真气煞某也!”

严纲大叫一声,大刀一挥,带领白马义从,纵马就追。

眼看马队就在眼前,严纲却突然勒住了坐骑。

前方,一支队伍严阵以待。

当中一匹马上,端坐一少年将军。

“多谢严将军护送我部马队,上谷刘芒谢过了。”

这少年就是剿杀了张举的刘芒?

严纲也是久经战阵之将,见对方早有准备,不敢贸然轻进。手中大刀一指,喝道:“大胆刘芒,竟敢抢我军马!”

刘芒尚未答话,却恼了边上程咬金。“你娘!敢对咱家少主无理!”

抡斧就要冲上去,被刘芒喝住。

“你家少主?哈哈哈……”严纲狂妄大笑,“俺乃奋武将军麾下,朝廷钦命绥边将军,小小督邮,也敢在本将军面前称主道尊?快快归还军马,饶尔等不死!”

严纲敢如此狂妄,是因对方不过只有百十多步卒,在他率领的三百白马义从面前,不值一提。

刘芒何尝不清楚这一点。冷冷一笑,道:“这里是上谷郡,并非右北平。莫说你是绥边将军,便是奋武将军,也无权越界兴兵,尔竟敢无视王法吗?”

王法,本已没有了约束力。刘芒强调这一点,只是为了提醒对方,希望严纲知难而退,尽量避免引起更大的冲突。

“呃……”严纲当然懂得大汉律例,可是,不动手人家不会归还军马,严纲指指刘芒的队伍:“你们不也列了阵势?”

“某乃上谷西部督邮,兼领此地军务,带兵巡防,还要请示你绥边将军不成?”

严纲哑口无言。动手,自己一方无理;不动手,回去没法向公孙瓒交代。

正犹豫间,只见对面刘芒令旗一摇。

“咻!”

一支哨箭冲天而起!

“咻!”

又一支哨箭飞射!

“啪!”

两支哨箭,竟然空中准确撞在一起!

严纲及白马义从大惊!

这种射术,目标若是自己,断无生还可能!

“吼!吼!”

震撼的低吼声,从左右两侧传来,两队甲卒像是从地里冒了出来。

啊!

人家早有埋伏?!

严纲大惊。

虽说白马义从勇猛,但毕竟人少势单,面对人家的长枪长戟长弓,难讨得半点便宜。

是时候给严纲一个台阶了。

“烦劳绥边将军帮刘某带信给公孙将军,感谢公孙将军派兵为我部护送军马。”

刘芒话音未落,从他身后闪出一个白袍小将,正是花荣。

花荣猿臂轻舒,张满长弓,搭上捆绑了书信的无头羽箭,抬手射向严纲。

花荣箭术何等神准,羽箭直奔严纲面门。

此乃信箭,并无伤人之意,因此速度慢了许多。

严纲也想表现得潇洒一些,待得羽箭将到身前,伸手便去抓箭杆……

怎料,花荣力道拿捏神准,那羽箭在严纲身前二尺处,完全失了力道,不再向前,而是拐向地面。

“啊!”

严纲一惊,虽勉强抓到箭杆,却险些跌落坐骑,样子极为狼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