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、这信怎么回事?这、这信怎么来的?!”张扬手在颤抖,嘴唇气得发青。

“太守,此信是从深夜潜入我宅中贼人处得来。”李助说着,将时迁的行囊呈上。

“贼人呢?”

“贼人狡猾,被他溜了。”

“唉……”张杨盯着李助,又看看信,仍是不肯相信。“公明,不会如此啊……”

“太守,时局混乱,人心叵测。太守忘记中都斗将乎?”

李助提及此事,张杨心中疑云再起。

再低头看信。

信中内容很隐晦,但其中隐含着感谢收信人提供上党布防情报。还希望收信人更进一步,争取劝说张杨,将西部陭氏、东路潞县重兵调离。信中还提到“涅县相会、长子之约、必不负兄、高爵厚禄”等词。

信中,并未提到徐晃的名字。后面,也没有署名,只是画了一个很花哨的符号。但在信的最后,有“遥贺杨县老家添丁进口”一句。

张杨倒吸口凉气。

徐晃老家正是河东杨县,前些日子,还听他美滋滋说,老家侄儿喜得贵子,他二十几岁,作了爷爷云云。

“这、这……”

事实很明显,徐晃与太原刘芒窜通!

“太守请看!”

李助又递上两封书信。“此乃太原细作所送反间书信,某与杜将军均收到同样的信件。”

两封书信,分别写给李助和杜壆,内容大同小异,都是劝说收信人反水,助太原谋取上党,并许以高官厚禄。

下面,都有刘芒的签名。不难看出,信是刀笔吏代写,刘芒亲笔署名。

而那封密信的字迹,和李杜两封信的字迹并不相同。却和刘芒的亲笔签名极为相似。

“难道……果真……公明怎么可能?”张杨还是不肯相信徐晃会背叛自己,“会不会是那无赖小儿反间之计?”

“太守,只需一招,便可验证。”

“如何?”

“某闻听。不仅杜将军和属下收得信件,而且,连董公仁也得类似书信。某料定,我上党主要文武,必都收到此类信件。太守只需让所有人上缴书信。若徐晃也有此类书信,则其可能清白。若其拿不出书信,则说明,那细作尚未来得及将刘芒的亲笔信送交于他,便被某家丁发觉。如此,此亲笔信,便是他通敌罪证!”

“如此,也好吧……”

张杨让李杜二人稍候,调整下情绪,返回正堂。

见张杨反转。徐晃亟不可待地请道:“太守,沾县增兵,迫在眉睫啊!”

张杨努力控制着情绪,敷衍了几句,将话题引到半夜细作送信一事上。

“公明,贤明二位将军,你们可曾收到太原书信?”

太原送来反间信件,这是大事,若是隐瞒,便是自找嫌疑。两人来太守府。都带着书信准备上缴。此时,一同掏出,交予张杨。

见徐晃竟然拿出书信,张杨心下稍安。

“无赖小儿卑劣之计。岂能离间某与诸位。”张杨说了些拉拢亲近的话,表示自己不会被刘芒的低劣计谋所蒙骗。随后,又寻了借口,返回偏屋。

“李先生多虑了,公明亦收到信件。”

“啊?不会吧。”李助自忖算无遗策,听说徐晃也收到了信件。失望之极。

讨过徐晃上缴的书信,打开一看,李助狂喜!

“太守!此信有诈!”

“啊?!”

“太守请看!姓徐的上缴之书信,内容与笔迹,与吾等所收书信全然不同!”

“啊?!难道……”张杨一把抓过信件,只扫了一眼,脸色便变得惨白,嘴唇发青,浑身颤抖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