綦毋怀文留在安邑,听取各部反馈的意见,对铁制矛戈箭簇等加以改进,再返给各部试用。如此反复,最终定下规格尺寸,大批量生产,作为并州军制式装备。

在幽州时,綦毋怀文就已经归附。他一直在葰人主持冶铁,朴实低调,除雁门时期的将领,军中认识他的人很少。

这次来安邑,綦毋怀文带来宿铁刀,让并州将领们见识了他的本事。许多将领,都跑来找他维修武器,或是打制趁手兵器。

高昂来时,綦毋怀文和尉迟恭正忙碌着。

尉迟恭是綦毋怀文最喜欢的徒弟,他要从军,綦毋怀文舍不得却又不得不舍。

爱徒要走了,綦毋怀文不会用言词表达复杂的心情,只能亲手给徒弟打制武器,以为纪念。

尉迟恭自幼习武,各种兵器都能用。但除了用惯了打铁的锤子,没有惯用的兵器。

“师傅,要不我就拿锤子吧。”尉迟恭没有临战经验,也想不出用什么武器合适。

七郎延嗣和綦毋怀文熟悉,又爱凑热闹,听说尉迟恭要用锤子,使劲撇着嘴。“打铁的锤子太短,怎么冲阵啊?小德子,你学我,用蛇矛吧!”

七郎和尉迟恭年纪相仿,但因从军早,追随刘芒时间长,便老实不客气地以大哥自居,还随口给尉迟恭起了小名。

“蛇矛,好用吗?”尉迟恭接过七郎的亮银丈八矛,比划几下,摇摇头。“太轻了,我用不惯。”

七郎不屑地道:“轻了灵便,懂不?小德子,别太挑剔。”

“七哥,你别叫我小德子,怪难听的。”

“呃、呃好吧,哎!有了!綦毋大师的宿铁刀锋利无比,给你打一把长柄宿铁刀。上了阵,切瓜砍菜一般,爽翻了!咋样,小恭恭?”

七郎还真好说话。尉迟恭让他换称呼,他立刻就换了个。

“七哥,你饶了我吧,这名更难听,你还是叫我‘尉迟’吧。大刀前后重量不均。我用不习惯。”

“唉,小尉迟,你还真是事多。好吧,七哥我再帮你想想,呃……前后重量均匀些的,枪?棍?”

尉迟恭眼睛突然一亮。“这个不错!”

七郎眨巴眨巴眼睛。“棍子?”

尉迟恭没理七郎,跑到刚进院的高昂身边,说了几句,借过马槊,舞了几下。兴奋地喊道:“就是它了!”

七郎不屑地“呲”了一声,他不是反感马槊,而是有点烦高昂。

长兵器定了,七郎又撺掇道:“马槊太长,冲阵近身混战,太不方便,你还得配把短兵刃。”

綦毋怀文道:“敬德,师傅再给你打把趁手的宿铁刀吧。小七将军,给你也打一把。”

“哈哈,谢谢了大师。”七郎感谢完了。又道:“我的蛇矛,长短适中,远战近战都合适,不用配短兵刃。不过。大师啊,你徒弟要做将领,挎把刀算怎么回事?要打也打长剑啊!兵卒挎刀,将领佩剑。”

尉迟恭道:“师傅,您别太辛苦,我还是想带着我的锤子。用久了。舍不得呢。”

七郎差点笑喷。“哈哈,带着锤子不错,到了两军阵前,说不定敌方武将会来找你修兵器,一准能赚不少钱!哈哈哈……”

尉迟恭被七郎调侃得不好意思了,好在他脸足够黑,红了别人也看不出来。“我就是习惯压手的短兵器嘛。”

“那也不能拎把锤子啊!”七郎歪着脑袋想了一下,惊喜道:“有了!让綦毋师傅给你打把钢鞭吧!破甲利器,冲阵杀敌,远用马槊,近用钢鞭,咋样?”

尉迟恭眼睛一亮。“好啊!师傅,帮我打条钢鞭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