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杀!”

一声暴喝,陈玉成直冲过来。

手起刀落,砍翻率先冲入营寨的敌人。

“杀!”

营中后备队伍,立刻冲杀过来,两军在坍塌的栅栏上,展开肉搏!

“弓箭,射!”

陈玉成一边挥刀御敌,一边大声下令。

弓弩手,早已就位。但是,主将和兄弟们正与敌人混战一团,他们不敢施射。

陈玉成反手一刀,劈死一名敌军校尉。

“咔!”

坚硬的骨头,竟将深陷的长刀硌断!

陈玉成猛抡半截长刀,逼退几名敌军,纵身向旁边一跃!

“射!射!射!”

“咻咻咻……”

箭雨中,传来敌人凄惨的哀嚎。

前面的敌军,仓皇后撤,与后面涌上的敌军挤成一团。

“咻咻咻……”

又是一阵箭雨,敌军终于撑不住,退了下去……

营寨缺口处,堆积了数以百计的尸体……

“堵住缺口!”

来不及打桩筑栏,直接堆放尸体,缺口处,筑起一道恐怖的尸墙!

……

天黑了。

敌军暂时退却,但很快,又集结起进攻的队伍。

无数松油火把点燃,火光,映亮了天地。

蔓延的火光映衬下,远处昏暗的涉国城,显得异常渺小,仿佛是岸边,顽童堆砌的小小沙堡。

时间,是双方争夺的焦点。

冀州军也很清楚,早一刻逼退并州军,就能为全局战役争夺一分主动权。

冀州军,不再休息,准备发起夜间攻击!

营寨外,敌军用整根的树干,架起十余座高达两三丈的木料堆。

火把,引燃木料。

火焰,渐渐升腾。很快,就将高大的木料堆吞没。

蹿腾的火焰中,潮湿的树干,在烈焰的烘烤下。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。

爆响声中,火星四溅,在空中漫射而飞!

远远望去,清漳水边,仿佛正在燃放绚丽的焰火!

而在焰火的下面。是即将开启的,又一场血腥之战!

陈玉成手下的将士,已经伤亡大半。

仅剩下的千余将士,也有一半负了轻伤。

战场,是最好的课堂。

仅仅两天的战斗,新兵,已变得如老兵一样,淡然面对生死。

“我已经杀了六个敌人了,帮别人补刀的不算!”一个前两天还是新兵的战士炫耀道。“老哥,你杀几个了?”

“我没空数。只知道杀死一个,再杀下一个。”老兵不屑地答道,捡起一截木棒,横咬在嘴里。

“老哥,你要干啥?”

老兵从火堆中,拿起一根燃烧着的木棒,在新兵眼前晃了一下。

新兵吓得连忙往后躲。

老兵嘴里叼着木棒,发出古怪的嘲笑声,坐到地上,突然将带火的木棒。猛地按在胳膊在还在流血的伤口上!

“吱啦……”

“啊……”

老兵凄厉的惨叫声……

一股青烟,从伤口处蹿出,带着恐怖的焦香味……

“老哥……”新兵吓得直哆嗦。

老兵额头,跌落豆大的汗珠。来不及抹一把。老兵瘫躺在冰冷的地上。嘴中的木棒,无力地滑落……

“老哥!快来人看看啊!”

旁边的老兵用嘲笑的眼神瞥了一眼新兵,各忙各的去了。

半晌,躺在地上的老兵,才发出一声无力的呻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