冀州残兵,闯过一道道鬼门关,本以为逃出生天,却哪想到,这里竟然还有并州伏兵!

刚刚还满心欢喜,跳入淇水中,都不觉河水刺骨。

而现在,湿漉漉的两条腿上,仿佛有千万把小刀,在不停地扎!

冀州将士,人人发抖,个个胆寒。

这一次,终有天大能耐,也再无逃出生天之可能!

岸上,萌孩子身边,一个高个子的人,瞅都不瞅在河水中瑟瑟发抖的冀州残兵。而是扭过头,对身边的萌孩子道:“这一次,你要再敢和我抢战功,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弟!”

旁边的萌孩子很有大人样地道:“哥,不是我说你,你从军也几年了,咋还没点长进?战功算啥?打赢了仗,才重要,懂不?”

“你……”

这一高一矮,一大一小两兄弟,正是并州军中,上党校尉裴元绍,和他的亲兄弟,猛校尉裴元庆!

从军两年了,当初,只知道用锤子爆人头,专抢哥哥战功的萌娃裴元庆,已经渐渐成长为小男子汉,成为大汉猛校尉。

只是,那张长不大的脸,依然萌萌哒。

萌娃进化,也不过是大萌娃。

裴氏兄弟二人,拧眉瞪眼地拌着嘴,仿佛对河中,快要冻僵的冀州将士们视而不见。又仿佛,这些冀州将士在他们眼中,不过是随手可得的一个个军功……

高览素来低调,但是,低调也是有限度的!

面对裴氏兄弟目中无人般的羞辱,高览忍无可忍!

大吼一声:“冀州高览在此,敌将休要猖狂!”纵身而上!

裴元绍刚要挥刀冲上,却觉得后腰一紧,扭头看,弟弟裴元庆,正抓住他的腰带。

“小兔崽子!你又要抢我功劳?!”

裴元庆眨巴眨巴眼睛,心道:哥。你这是在骂我,还是骂咱俩?

“哥,这次,可不是我要抢功劳。这个家伙。你真打不过。”

裴元庆十分惋惜又十分体贴地瞥了哥哥一眼,抡起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,冲了上去!

高览低调,但今天这一幕,彻底将其惹恼!

老虎不发威。当是病猫啊!

高览只是低调而已,若论武艺,便是颜良文丑张郃,也不敢再高览面前卖弄!

而今,兵势虽败,但高览熊虎之心没败!

高览素来话少,但这一次,高览不得不暴吼连声:“无知小儿,今日不让你见识高某厉害,你还道我堂堂河北无人!”

高览发狠。一杆大枪,迅捷如疾风,变换似蛟龙!

碗口粗的大枪,在高览手中,竟如同雕翎羽箭般,发出咻咻锐响!

萌娃裴元庆,见敌人来势凶猛,毫不紧张,反倒面露喜色。手中一对亮银锤,急舞如飞。仿佛扯碎了天边朝霞,洒出片片银光!

憋住一口气,高览连刺十余招,裴元庆只守不攻。却是滴水不漏。

虽只喘息之间,两员猛将都不禁暗暗称奇。

一轮战罢,两人各向后跳一步。

高览不敢置信的摇摇头。他实在不能相信,这半大萌孩子,只守不攻,硬接自己十余招。竟是大气不喘,毫无破绽!

而裴元庆,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。一双萌萌大眼,眨巴几下,脆声脆气地道:“好厉害!你是颜良,还是文丑?”

这一问,初听顺耳,仔细品味,竟似骂人!

好在高览不是计较之人,心中虽恼,却没言语,只是用鼻子,不满地狠狠“哼”了一声。

“哈!”萌娃突然兴奋地跳了一下!“我知道了,你不是颜良,也不是文丑,你是张郃!”

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