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冲史进久在河东,郦道元是河东小吏,但以前没打过交道。

后来郦道元得刘芒重用,林冲史进才认识他。

听说这里是郦国,老翁说话,又像是郦氏同族,史进赶紧道:“哎呀!郦太守啊!我们熟得很呢!”

郦道元不过是河东属吏,哪做了什么太守。

而且,史进和郦道元只能说认识,根本没有熟得很。

史进套近乎,只为赶紧探出侯君集下落。

“这小子做了太守?”听说郦道元做了太守,老翁一脸不屑地摇摇头,“他写书还行,做官未必是那块材料。不过也好,后生们帮我捎个话,他既然做了大官,欠我的三缗钱该还了啊!”

林冲一听,不禁有气。同族之人,三缗钱还念念不忘。

史进却乐了。

“老丈,你不就是想要钱嘛,早说啊!”说罢,伸手掏出一个大大的银饼,扬手一扔,准确地丢入小舟当中。

“郦太守的钱,我替他还了!”

史进曾经可是河东大盐枭,对他而言,凡是能用钱搞定的,都不叫事。

老翁得了钱,眉眼见笑。“还是这纹花后生上道。说吧,你们要打听啥?”

“老丈可曾看见一队兵马从这里经过?”

“看到过!”

“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?”

“西面。”

见老翁指着西侧道路,史进暗暗嘀咕一声:“这钱花得怨!”

他和林冲早料定侯君集向西逃窜,和这老翁磨叽半晌,反倒耽搁了时间。

“过河,追!”

两人带队涉水过河,老翁却笑着喊道:“西面之路,不好走,要想追上,还是先走北面小路,再折转向西,才有追上可能。”

“真的?”

听史进质疑,老翁不高兴了。“俺该说的,都说了。论辈分,俺是郦道元的叔爷,你们后生爱信不信!”

林冲史进对视一眼,冲老翁喊声“谢了”,带队拨马,向北而去!

郦老翁没有骗人。

北面道路虽然稍远,但易于奔行。

林冲史进率领轻骑,一路狂奔,终于接近武关!

……

武关,位于南阳西北,是雍州与荆州之间,唯一的要隘通道。

武关,一直被西凉军所控制。

侯君集为人心高气傲,狡诈善变,虽久在江湖,但没处下几个交心的朋友。

如今穷途末路,竟找不到可以投靠之人。

无奈之下,只能硬着头皮,逃奔雍州。

西凉军与洛阳朝廷不睦,且雍凉与司隶之间,有险关为屏,西凉军兵强马壮,刘芒的洛阳军,不敢轻易进犯雍凉之地。

侯君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雍州,希望在西凉军中,谋得出路。

……

林冲史进一路奔袭,又抄了近路。

但是,和侯君集的距离实在太远。

两人率部赶到武关之外,眼见着侯君集率领的残兵败将,进入了武关城门!

“唉!”史进气得顿足捶胸。“不行!不能就这么让他逃了!咱们好歹要去关下,和西凉军说个明白!”

林冲也是一般的想法。

两人催马来到武关之下,摆开阵列,大声叫阵,让武关守将出城答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