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定方赶回并州,准备进兵代郡。

刘芒静下心来,研究雍凉问题。

洛阳军奇兵夺取潼关,彻底改变了雍凉战役态势。

雍凉之战的焦点,转向郑县、长安。

左冯翊方面,徐世绩部主动放弃没有太大战略价值的衙县,转而进攻郃阳。

徐世绩、薛仁贵、张清,三路齐攻郃阳。

郃阳守将,乃李傕的外甥胡进。

北面夏阳,南面临晋均已失守,李傕主力仍在洛水以西。郃阳孤城难守,胡进只能弃城而走,向西撤退,企图逃过洛水,与李傕汇合。

徐世绩早有安排,待胡进离开郃阳,立刻派队伍进驻郃阳城。

徐世绩亲率一路大军,和薛仁贵一南一北,夹击西逃的胡进所部。

胡进不敌,折损大半兵马。

仗着马匹多,胡进终于摆脱追兵,逃至洛水附近,准备稍事休息,西渡洛水。

突然,前方鼓号连连,一支洛阳兵马,从洛水方向冲来!

胡进叫苦不迭,匆忙上马迎战。

尚未看清对面来将相貌,却有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子呼啸而至!

胡进躲闪不及,石子正中脸颊!

鲜血淋漓,皮开肉绽!

胡进惨叫一声,跌下坐骑。

对面来将,非是别人,洛阳军猛将,没羽箭张清是也!

主将被擒,残部尽降。

徐世绩部,夺取临晋、郃阳、夏阳,战果远远超出战前预计。

……

徐世绩安排好左冯翊军务,立刻奏报弘农统帅部,请求面见主公刘芒。

刘芒应允,命其赶往华阴见面。

徐世绩见到刘芒,立刻跪拜叩首,泪流不止。

“属下无能,致三郎殒命,甘愿领罪,请主公重责!”

刘芒双眼泛红,搀起徐世绩。“懋公连取临晋、郃阳、夏阳三城,有功无过。战场搏杀,怎能没有牺牲,三郎阵亡,不怪懋公。”

王伯当阵亡,刘芒怎能不难过。叹口气,道:“唉,只是,三郎命薄,无福等到功成名就之日矣!”

徐世绩泪流满面。“换作旁人,属下尚易接受。只是,在盐池时,朝夕相处,三郎有恩于吾,尚未略报恩情,便阴阳两隔,教吾如何接受?呜呜呜……”

王伯当豪迈,徐世绩心思重,多算计,两人并不投脾气。

在盐池时,两人虽都在单雄信手下,但王伯当与徐世绩的关系,并不算特别亲密。

可是,毕竟是兄弟。相处日久,自有情谊。

从此诀别,徐世绩也是真情流露。

徐世绩痛哭不已,也勾起了刘芒的心伤。

劝慰半晌,徐世绩终于渐止悲声。不停地摇头,捶胸自责:“唉,未能照顾好三郎,叫吾如何向单兄交代……”

刘芒拍拍徐世绩的后背。“雄信那边,吾会劝他。雄信重兄弟之情,也通大义,能理解的……”

……

“吾交代之事,办妥否?”

“已办妥。张清生擒李傕之侄胡进,属下用胡进交换,只是……只是,三郎亡于水中,遭水浸泡,遗体难存。西凉军将其焚化,将骨灰及三郎甲胄、兵器,一并交还。属下亲自前往洛水岸边,办理交接。”

遗体未存,不能让王伯当入土为安,刘芒甚感遗憾。